欠债9.8亿,家族信托被击穿,张兰的“真还传”,起码还要5.5年

2023-03-22 10:50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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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3-22

按行业惯例,想要还掉9.8亿欠款,得直播9800场,每周直播37场的张兰,得连续再播5.5年才行。

来源/无冕财经  作者/海棠葉

“原来还是个女版罗永浩吗?!拼命直播带货为了还债。”一纸裁决书勾起网友连连追问。

3月15日,据《21世纪经济报道》,张兰与欧洲私募股权公司CVC Capital Partners关于俏江南的纠纷仍在继续,张兰总共欠对方1.42亿美元(约合人民币9.8亿元)及其利息。

海外家族信托资金被击穿,用之购入的一套纽约公寓也将被执行还款,不过,兰姐不服输。3月18日,张兰在直播中回应称,欠债是被资本算计,“我没有算计别人,所以不丢人。这说明我做得好,猪养肥了、狼就来了。是CVC基金欠我的,我没欠任何人,怎么会向黑恶势力低头。”

传奇,无疑是张兰人生的主色调。

曾单枪匹马写就俏江南时代,入选胡润餐饮富豪榜前三,光鲜亮丽地穿梭在各种企业家论坛和世界性聚会;也曾摸爬打滚30年的毕生心血一朝陨落,卷入重重官司数年。

张兰的前半生有足够多的戏剧性故事,供网友不断深挖和脑补。

抓马却成为她最新的注脚。企业家属性褪色,年逾60的张兰在直播间聊起情感纠葛,“买一单曝一个八卦”,在嘲讽唏嘘中尝试东山再起。

梦想很美好,现实很残酷。

“家丑”成流量密码

俗话说家丑不外扬,兰姐就不。

2021年11月22日,汪小菲与大S官宣离婚,两人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,人在高铁上的张兰却打开了摄像头直播,坐在商务座上一份份零食往肚里咽。

卖的是货,诱的是“猹”,吃瓜群众火速赶来,揪着他们家的糟心事刷屏在评论区。

一开始张兰没有回应,脸色似乎隐隐不悦,后来问的人多了顺势爆梗,“兰姐不吃馊饭,爱上什么搜上什么搜”、“儿孙自有儿孙福,汪小菲都四十岁了,我管他呢”、“奶奶不能替孩子做决定,孙子回不回来要由他自己决定”。

这一天,张兰是一点没浪费,从早上10点开始,断断续续直播了7段,总时长8小时,共计10万+人次观看了直播。

谁也没想到,张兰靠儿子离婚的热度直接火出了圈,炒作话题也开始成为她闯荡直播带货的不二法门。

又是一年11月,大S被曝起诉汪小菲不出抚养费,汪小菲怒发21条微博炮轰大小S一家,霸屏各式文娱热搜榜。

离婚一周年纪念日前一天,汪小菲在创作“发疯文学”,这边张兰把流量拿捏得死死的。

先是在直播间公放怒骂大S母亲的完整语音,夺回主动权,转而玩起了新梗。

汪小菲在微博嘲讽大S现任丈夫吃软饭,张兰直播间就上台式卤肉软饭链接;白天大S将床垫送回S hotel现场销毁,隔天晚上张兰直播间就上架床垫产品;穿插上架绿茶、卤蛋、假发等谐音梗产品,现场切卤蛋、泡软饭、聊着绿帽子。

助播推介绿茶味香氛,张兰闻了一下倒在床垫上,旁边的工作人员问“有没有觉得绿茶有点东西?”张兰躺了十多秒,笑着起身“太有啦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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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直播间推绿茶味香氛,张兰配合表演。

一种新的带货方式出现在直播间。

深谙出圈密码的兰姐,主动用自己的家事造梗产瓜追热点,在直播间一边更新家庭连续剧一边卖麻六记酸辣粉。就连录制回应视频,也不忘带上麻六记,“来,我沏杯麻六记的咖啡,大家呢听我娓娓地道来。”

人气简直不要太火爆。

11月10日,张兰直播间最高在线人数不过500人。但11月22、23日当天,观看人次达到1632万、2702万;粉丝量也飙升到约534万,相比一个月前增长184%。

双方都很满意,俨如爆料大会的直播间将娱乐效果拉满,好奇心得到满足的网友大方地甩出看资。

11月21日,张兰直播间卖出1万多箱酸辣粉、3万多袋小黄鱼;23日,仅酸辣粉售出164万多份,按一份售价39.9元来计算累计GMV超过6500万。

妙的是,张兰兢兢业业时,汪小菲又发博呼吁,“请各位直播的人不要再利用我们吃人血馒头了”。

这番话让网友很是迷惑,“这把张兰置于何地?”后来汪小菲把这条微博删了。

儿不懂娘心。公共语境下的张兰,是深谙流量法则的网红主播,走的是“实用主义风”。

于是,就算“大小恋”告一段落完结,掌握流量密码的这一家子,隔三差五就会把家务事拿到网上炒一番,不愁没有新噱头。

新的支线开启,场景似曾相识。汪小菲官宣新女友张颖颖后,吃瓜者涌进张兰直播间,下下单坐听张兰手撕张颖颖,看双方口水纷飞。

清醒人也不少。

有网友扒到,张兰直播间的商务合作已经交给张颖颖打理,并且两人之间用着一样的商务人员,“原来一出又一出的骂战,只不过是为了实现兰姐的流量变现吗?合着一家人在这演戏,只有网友受伤的世界达成了。”

为了儿子,要陪麻六记跑20年

风言风语再多,经历过半生风风雨雨的兰主播不以为意。

“听拉拉蛄叫,你就不种庄稼了吗?”去年12月1日,接受《中国企业家》采访的张兰借用这句俗语说,“你如果老站着在那,就容易听见闲言碎语,如果跑起来,耳边全是风声,根本听不见。”

张兰只想着自己定的小目标:麻六记尽快地成长,她再陪跑20年。

可怜天下慈母心。42岁的汪小菲搞过房地产、物流公司、美妆产品,可惜都没什么起色,最后做起了老本行餐饮,2020年创立麻六记,结果因为疫情大受打击,老妈只能上场兜底。

“直播对我们企业家来说太小菜一碟了,游刃有余了。”张兰说道,“难其实一点都不难,累是肯定的。”

虽已迟暮,张兰在带货上用的力气,甚至超过了年轻主播:会录精心炮制的鸡汤短视频保持更新节奏,但凡出镜就是全妆加上全套造型,每日直播时长平均下来也有五六小时。

亲自做起麻六记主播后,张兰每天至少直播10小时,见缝插针也要搞,有一个小时空余就播一个小时,有几十分钟就播几十分钟。

拼命之程度以致有个段子在坊间流传:别人阳了头疼脑热浑身酸胀,兰姐阳了酸辣粉链接再上一波。

去年12月10日,张兰在直播间笑着宣布,“兰姐芭比Q了,我身边的年轻人都芭比Q了,我最后一个芭比Q了。没关系,调整心态多喝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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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张兰确诊新冠阳性后仍在直播。

第二天张兰的嗓子明显沙哑许多,整个人抱着水杯疯狂吨吨吨,依旧躺在床上卖睡衣和床上四件套,一边搞直播一边敷面膜做脸。

2月27日,张兰在直播间突然自曝双腿膝盖红肿,积水严重已无法正常走路。她透露,如果要入院治疗的话,最少也要半年多的时间,但如今工作都排满了,根本抽不出时间去治疗。

张兰想得很开,“俏江南当年奔波在工地上也好,开会也好,它是有时有晌的。现在没时没晌,没人能替你,别人一替流量哗哗就下来了,我刚躺下想歇一会儿吧,我一看评论都在喊‘兰姐呢,兰姐呢’,我就得站起来。”

不得不说,就算当了“网红”,昔日风采犹存。

早年被下放湖北,还在上初中的她独身一人偷搭火车,从湖北到北京,天天围堵同学的父亲,软磨硬泡帮下放到干校的父母拿到了宝贵的回城指标;

为了攒下第一桶金,她远走加拿大在海外同时打六份工,每天12小时,卸18扇二三十斤的大牛排,切几筐的土豆条跟胡萝卜;

拿着“一盘菜一盘菜炒出来的钱”回国创业,她单枪匹马去四川,拉回了一车皮的竹子,采购装修监工全都亲力亲为;

曾经拥有过的辉煌时代在凝视着她,那些使其之所以成其的精神特质,经时间长河的洗礼融在血液里。

不过,翻车事件也会发生。

去年6月,有网友感慨张兰日夜都在直播卖货太敬业,却被曝出“抠图直播”,用录像视频代替真人,真正辛苦的是半夜不睡觉讲解产品的工作人员。

顶流迅速滑落,9.8亿欠债怎么还?

“拼命三娘”却不如罗永浩好命。

依靠直播带货,老罗3年还清6个亿,一部“真还传”余味无穷,又吸金5000万美元,如春风将其送进AR赛道。

说不清是不是老罗命中有贵人,反正同样是直播带货3年,张兰迄今脑瓜子嗡嗡。

在《中国食品安全报》今年的“3.15特别报道”中,麻六记酸辣粉被点名偷工减料,还添加了硫酸铝铵,后者摄取过量易引发老年痴呆。

兰姐啪啪被打脸。

她不止一次拿产品质量做卖点,直播时喊话:“你们不要相信那些内卷的不良商家,他们贴标售卖,一分钱都不用花,产品都是科技与狠活,根本没有保障,赚的就是割韭菜的快钱!不像我们,投资建一个工厂就是十亿八亿的。”

话又赶话,麻六记曾被爆料是代工产品。当时,兰姐很快站出来称秘方和工人都是自己的,只是借用别人的工厂流水线来生产。

如今支柱产品涉嫌质量问题,叠加流量下滑困境,兰姐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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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张兰直播间流量下滑。

粉丝数走出一条下滑线,近30天掉粉16万,平均每天掉粉超5000人;直播间最高在线人数近一个月内不超过5万,与去年11月的动辄超过40万相差甚远。

反映到销售数据上,据红人点集,近7天,张兰直播了37场,场均销量不足1万,场均销售额为25万-50万元——最火那周,单场销售额便过千万。

新抖平台数据显示,今年2月抖音带货排行榜中,张兰位居第44名,相比1月足足下滑了33个位次。

过往那辆由儿子“离婚往事”打造而成的流量快车消失了。

灰豚数据显示,去年11月21日至30日,张兰带货累计超过1亿元,翻了一百倍,一度超越东方甄选,登上抖音带货总榜、食遍天下榜单的首位——64岁的张兰,一跃成为直播带货的顶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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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张兰直播间巅峰期数据。

走向沉寂,对于9.8亿元欠债来说是什么概念?

一周直播37场,按每场50万销售额来算,想卖出9.8亿元,就要不间断地直播1960场——这还不是纯利润,按照行业通行的20%抽佣比例测算,想要赚到9.8亿元,得直播9800场——那么,每周直播37场的张兰,得连续再播5.5年才行。

而这有一个前提,兰姐的流量、销售额下滑就此打住。

显然不大现实。更悲惨的是,麻六记实体店难靠。张兰曾透露麻六记线下门店经营困难,而据北京商报2月报道,目前麻六记的线上业务营收约为线下门店营收的3-5倍。

没什么意外,张兰跟随“前辈”罗永浩的脚步,来到了淘宝。

点淘数据显示,张兰淘宝直播首秀累计观看量352万,不过追不上转型的标杆:罗永浩仅用10分钟,直播间场观就达到了306万,到下播时场观超2650万。

此外,张兰的直播团队也出现不稳定。3月19日晚,张兰就国外欠债一事在直播中进行了回应,有网友发现,先前离开张兰团队的运营孟贺在评论区回复称,自己带走了张兰团队20多位成员。

“怕什么?又不是第一次歇下去,已经多次歇下去了。所以也别给我捧上神坛,我就脚踏实地。下去了再站起来,怕什么啊?对吧,潮起潮落的,我从小就没怕过什么。”

2月26日,张兰携自传《我的九条命》出现在第三十五届北京图书订货会上。在现场她坦言,走到今日实属不易,全凭借心中一口气。

“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顺从。”书里面写到一句话,张扬不服输的兰姐大概是想上演一场戏,名字叫做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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